連環(huán)畫的啟蒙
如果僅從連環(huán)畫的收藏數(shù)量上看,我可以與任何人媲美。因為,我的連環(huán)畫曾經(jīng)多達千余冊。要不是因為搬家以及被竅丟失了大部分,開辦一個小型連環(huán)畫館都不成問題。
打記事起,我的連環(huán)畫書柜就是滿滿的。每次爸爸公出歸來,至少都會給我買一小捆。我最盼望的就是爸爸返程時拍回的那封電報。聽到他“×日到家”的消息,我仿佛看到了那些連環(huán)畫紅紅綠綠的封面,聞到了上面沁人心脾的油墨香。
可以說,連環(huán)畫是我接觸外面世界的第一扇窗口;也是打開我形象思維的第一扇大門。
還沒學會識字,我就開始閱讀那些形形色色的連環(huán)畫了,我就開始領略色彩給予我的喜怒哀樂了,我就開始感受線條呈現(xiàn)給我的內涵了。
也許是堅實了這些形象思維的基礎,當我學會識字,學會運用文字與畫面上的情景融會貫通,一個新鮮的世界便躍然紙上,那些在思想里面縱橫的亮點,可能就是我矢志不渝地投身于文學創(chuàng)作的曙光吧!
從《騎白駿馬的人》里的白雪到《東海小哨兵》中的浪花;從《南征北戰(zhàn)》里的戰(zhàn)壕到《三打祝家莊》中的馬匹;從《秘密圖紙》里的車夫到《霓虹燈下的哨兵》中的南京路;從《賣花姑娘》里的監(jiān)獄高墻到《第八個是銅像》中英雄那鐵青的臉龐……
無需刻意記取通篇的主題思想或者人物的個性,有時,一個場景,一個穿插于情節(jié)之中至關重要的媒介,都能成為激發(fā)心靈的影像,潛移默化地影響自己多年。每當邂逅兒時這些記憶,總能激發(fā)我的一份純真以及深蘊其中的神韻。
懷著啟迪往事也昭示未來的人生方向;懷著讓人憂傷也令人向往的內心形象,初二的一次作文課,我一氣呵成寫下平生第一首小詩《夜,靜悄悄》:
靜悄悄, 靜悄悄,
飄來晚風傳播喧鬧。
夜從遠方攜來睡夢,
路燈低垂掃描。
月光帶下溫柔兩束,
共鳴每每心跳的疾跑。
空氣于剎那間凝固許久,
熟睡于黎明前的靜悄……
這是心靈深處流淌出的清泉,這是生命園地情景交融的“連環(huán)畫”。雖顯稚嫩,卻凝聚只屬于我的形象思維的“神”。正是這首小詩,鋪開了我的文學之旅,伴我一路跋涉,直到如今。
2002年春天的一個清晨,已在異鄉(xiāng)定居的我,驀然感覺一種說不出的躁動,便打開窗戶向地平線遠眺,當目光越過地平線,直達遠天的那一刻,不禁神思飛揚,行行詩句如洪水拍打堤岸——《我的草原》:
走得再遠,也走不出對你的牽念。
我的草原。對你的牽念是那彎渾圓的地平線,我是脫韁的馬兒,地平線就是那長長的套馬桿。
套住了日月就套住了我的心弦;套住了晨風就套住了我的纏綿;套住了鄉(xiāng)音就套牢了我的肝膽。
我的草原,你用博大的襟懷編織了我的搖籃;你以特有的坦蕩,將我的前程鋪展。
走得再遠,也走不出對草原的眷戀。
我的草原。對你的眷戀是藍天上那幅白云的長卷,那是我一生都吟詠不盡的詩篇。那是圣母的摯愛,感染我生命的乳白;那是慈父的召喚,鞭策我旅程的遙遠。
走近太陽,也走不出我的草原!
這蒙太奇式的鏡頭,這流水線式的畫面,結合馬的躍動,草原的無垠,地平線的悠長,把對于父母以及故鄉(xiāng)的摯愛,糅入其中。呈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空曠與荒蕪的銜接,是無疆與青翠的交融。這種敘述融抒情之間、抒情于敘述之外的文體,讓我似乎一下摸到了文學的命脈。以后的日子,我接連創(chuàng)作了多章關于故鄉(xiāng)的散文詩,即已經(jīng)出版的《馬和遠山》。不難看出,我盡力以散文的敘述與詩歌的抒情的融合,完成對于理想的表達。
如果當初,不是連環(huán)畫升華了我的想象空間,以及畫面之外的形象給予我的文學啟蒙,我的世界,不會擁有云朵、柵欄及淺灰色的遠天……其實,童年的記憶,最容易被特定場景浸染,一朝形成,根深蒂固。總會伴隨時光的流逝,把當初心境投影到與之相喻的載體,多少年后,新鮮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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