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鯨魚的騾子》出版

內(nèi)容簡介:
在一次新聞事件中,記者發(fā)現(xiàn)某食品安全問題與本市納稅大戶有關(guān)。一場個人與強權(quán),真相與利益,良知與威脅的斡旋故事由此展開。小說通過曲折的故事和人物活動,揭示了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與人物命運變化的復雜關(guān)系,描繪出濃郁的巴渝市井風貌。
書評
堅硬的現(xiàn)實,未至的班車
——評強雯長篇小說《吃鯨魚的騾子》
賀斌
強雯的這次寫作令我訝異。
我所認識的強雯,是那種瘦小的女子,她說起話來也輕飄,總是在發(fā)問,那些問題就像是你遭遇的孩子的提問,是你沒法回答,只有用苦笑來搪塞的。
這樣的小說家,我想當然地以為,總歸該去寫寫男女,青春的隱痛,銘心的愛,或是柴米油鹽的消磨,甚至于童話也行啊,但她卻全然不顧地投身一起新聞事件。
她寄身于的那個第一人稱,是《遙城晚報》的資深記者辰達,他像所有那些新聞老江湖一樣,有一個采訪行動的死黨,遙城網(wǎng)的李璐。他們從一個線報入手,調(diào)查遙城最大民企方紅集團的毒餅干事件,最終“騾子”吃掉了“鯨魚”,板倒了這個納稅大戶。
這就是強雯書名中那個比喻的由來,同時也拋出了一道難解之題:在如此堅硬的現(xiàn)實中間,文學何在?
我和她作為重慶某報的同事,時不時地同時出入那幢灰色的、龐大的老樓,我們當然熟知那其中新聞的孕育,制作,寂滅,或是偶爾在暗夜里的一絲閃光。小說里,強雯輕易就傳遞出一份中國現(xiàn)實下的都市報逃不脫的困窘,權(quán)力和財富的雙重擠壓下,報人們惶惶不可終日。
這份倉皇當然也追逐著辰達。帶著一點兒親切的殘忍,強雯卸去了那個所謂“無冕之王”的偽裝:他的戰(zhàn)友李璐,其實也是他的床伴;他和老婆汪瑜,早已成了婚姻里的陌生人,并且若有若無地支持著她那晦暗不明的燈箱生意;他的女兒,也同他疏遠得不像是親生的……他像當下中國那些欲求不滿,又無力回天的中年男子那樣,最終惟有在某位帶有幾分臆想色彩的女性對象身上,寄托自己所有的幻滅……
辰達也許可以算作是那一類的反英雄形象。他們同他們那遙遠的祖先唐·吉訶德一樣,心懷熱望,卻四處碰壁。作為一名挑戰(zhàn)者,他甚至連大戰(zhàn)風車的姿式都還沒來得及擺出,就被包裹著他的各路濁流挾持而去了。
這多少折射出新聞理想主義,在這個殘酷而尷尬的世界上的淪陷。21世紀報媒那有口難辯的犯罪,如同我們身體上面沒有洗凈的污垢,同樣也沾染在辰達和李璐這樣的從正義出發(fā)的揭發(fā)者身上。
這正是強雯小說的深刻所在。暗箱交易,腐敗,新聞管制,食品安全,道德淪喪,網(wǎng)絡色情……這些每天都在我們耳邊尖叫的現(xiàn)實處境,不僅無可挽回地吞沒了那兩位斗士珠身影 ,還為我們繪制出一幅這個時代的魅影。
記得某位西方小說家(具體是誰實在無從查找了)說過,一個躲避現(xiàn)實圍困的作家,就是不道德的作家;而在中國當下寫作,尤其是小說寫作,如果始終躲避在個人傷懷或是歷史迷夢中,也許更有理由被斥之為不道德。
無論如何,當現(xiàn)實迫切,強雯給出了屬于她自己的勇敢答案。
但是我們?nèi)圆粷M足,就像小說里那個辰達,不時表露出歸隱田園的詩意之心,我們多么渴望從現(xiàn)實中逃離。
設想在某個干凈明亮的午后,你在寫字樓內(nèi)的陰影里佇立,你眺望窗外樓下的壩子里,一輛神秘的大巴前來,招你上車,然后駛離外環(huán)的盡頭,前往未知的目的地。那個時候,夕陽沒有任何預兆地來到,照在車子里那些并不相識的乘客臉上,你會怎么辦?
我承認,這個場景抄襲了韓國優(yōu)秀導演奉俊昊那部《母親》的結(jié)尾。電影里,母親親手殺死了自己作惡的兒子,然后,她就登上另一輛奇怪的班車。在某個層面上,文學就應該是這樣的一班車,帶領我們從苦難中駛離,踏上悲欣交集的旅程,最終像片子里那喪失了所有的母親那樣,投入終極的舞蹈。
這也是我為什么對小說里,那位如鬼影穿棱的丁苗興味盎然的原因。丁作為方紅集團總裁龍息詳?shù)氖震B(yǎng)者兼秘密情人,作為辰達性幻想的對象,作為騙局的制造者,我覺得存在那么大的可能,可以將我們帶向這個故事真正的幽深之處:那里有更本真也更普遍的人生,有隱秘而微妙的人物前史,還有遙城的魂魄,而這些在過于膨脹的現(xiàn)實面前,最終止于暗影。
從這個意義說,《吃鯨魚的騾子》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們和強雯都還需要等待那輛神奇班車的來臨。
我們滿心期待。
各方評論
王雨(著名小說家)
強雯選擇這樣一個題材和她的工作生活經(jīng)歷是分不開的,關(guān)于媒體是否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光鮮,她在小說中給出了不同的答案。懸念、情感、焦灼溶于《吃鯨魚的騾子》中,我?guī)缀跏且豢跉庾x完。有人說這部小說有很多閱讀障礙,我卻不這么認為。這些恰恰是作者的用心所在。從一開始的倒敘、懸念,再進入主題,食品安全背后是怎樣的人心與人性,文中可管窺一斑。
何炬學(重慶市作協(xié)副主席、少數(shù)民族文學獎“駿馬獎”得主)
強雯的語言非常靈動、簡明,比如,“丁苗,真是一個好名字,一點點的火苗,我感到她軟軟的抵抗。”“她抿抿嘴,有如離弦之箭。”等,很多句子看似平淡,其實含義遠在話音之外,充滿雙關(guān)和暗示。另外,人物的對話非常簡練,明確。到小說的中后部,幾乎是靠人物對話在推動情節(jié)。
萬龍生(著名詩人)
強雯寫小說出道很早,起點高,一開始就在《人民文學》《十月》等名刊上發(fā)表,但是大家對她的關(guān)注似乎還不夠。她的中短篇其實比長篇更好。在這部長篇小說《吃鯨魚的騾子》中,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媒體,在她的筆下,媒體這個圈子充滿厭倦、欺詐,我也是媒體中走過的人,對這樣一些陰暗的東西,我十分不解,當然人性也是多樣的,文學和生活不完全一樣,我也看到了她的用心所在,通過正視負面,來接受現(xiàn)實,改變現(xiàn)實,以期傳播正能量,這部小說中也有重慶媒體人的一些影子,比如女主人公被惡勢力襲擊的一幕,讓我又想起了當年往事。十分親切。新聞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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