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老人鄧成清的“新聞情”

鄧成清在看查找自己寫的新聞稿件
他是一位普通的老人,現年已經八十三歲高齡;他曾是一位基層的工人,也是一位新聞寫作的發燒友,他對新聞寫作如癡如醉;他憑著一支筆、一個本、一架相機,奔走于重慶能源集團南桐礦山的每一個角落,記錄了礦區七十余年的發展變遷,他就是南桐礦山目前最老的一位記錄者鄧成清。
春日一個晴朗的午后,筆者走進了居住在重慶能源萬盛新田路鄧成清的家,在鄧老的書房里,一張老式的書桌,上面放著一臺電腦;十多個夾子有序地掛在墻上,上面夾著一疊疊厚厚的報紙。兩摞紅色的榮譽證書,整齊地堆放在墻角的一張凳子上,足足有一米高。
孤獨和愛好讓他開啟新聞夢
鄧老雖已年過八旬,但看上去依然神采奕奕、思維敏捷。當筆者向他說明來意后,他喝了一口茶,慢慢地回憶起了當年的點點滴滴
1953年,鄧成清從重慶煤炭工業技校畢業后,被分配到南桐煤礦基礎建設科當上了一名普通的工人。礦區條件差,業余生活單調,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便覺得孤獨。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漸漸地,他愛上了新聞寫作。為了給自己充電,業余時間他幾乎都在圖書館和書店度過。一旦發現有關寫作方面的書,他便像發現寶貝一樣,想方設法弄過來,然后回到宿舍廢寢忘食地學習。
我要把礦工兄弟的生產、生活狀況宣傳出去,讓更多的人了解煤礦工人為能源事業的發展和支持國家經濟建設所做的貢獻。談起自己當初的創作激情和動力,鄧成清老人仍是激情高昂。
記錄礦工兄弟的點點滴滴
那是我剛接觸寫新聞的一個夏天,我連續多日冒著酷暑去現場采訪各個崗位的員工,收集整理資料。白天靜不下心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將書桌搬到院壩里借著昏暗的路燈寫稿。可怕的蚊蟲密密麻麻地將我圍住,刺穿衣裳往肉里亂扎,扎下去就是一個大包,奇癢難忍。后來,我索性用雨衣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下手和臉在外面,一連這樣持續了幾天。稿子寫了又改,改了又寫。七月的礦區夜晚,沒有一絲風,如同坐在蒸籠里,汗如雨下,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完成了自己的第一篇人物通訊報道《紅星在礦區閃耀》,同時被幾家報社刊用。回憶起自己第一篇成功稿件的撰寫經歷,鄧成清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此后,礦工兄弟的悲悲喜喜,所想所盼,鄧成清用自己獨特的視角關注著、記錄著、定格著。
1991年,已年近60歲的鄧成清,為了采訪一位礦工的真實工作狀況,捕捉到精彩的細節,鄧老與其一道下井,在寬不足0.5米,高不到1.3米的工作面,貓著腰堅持了一整天。采訪結束后,他感覺整個人都像散架了,全身被汗水浸透,從原路乘坐猴兒車升井時,深秋大巷的風顯得格外刺骨,本來就感冒多日的鄧成清,出井后高燒不退,在醫院躺了足足半個月,但他撰寫的稿件《礦工的一天》被《重慶日報》、《現代工人報》等多家報刊雜志刊用。
在公廁里搭起的攝影暗室
上世紀七十年代,已調入重慶能源集團硯石臺煤礦從事工會工作的鄧成清萌生了用相機拍攝新聞圖片的想法。他向朋友借錢才湊夠了180元錢,在重慶買了一部120相機。為此,他與愛人沒有少拌嘴。這180元錢,幾乎是當年全家人一年的生活開支!
相機里的影像如何轉換成真實的照片,是我擁有相機后面臨的一大難題,那時候,我一家大小都擠在不到20平米的礦山小屋里,一個院子,十多戶人家,挪腳的地都沒有。說起剛開始攝影的那段經歷,鄧成清搖了搖頭。沒有地方布置暗室,去照相館沖洗照片費用很高,質量也難以保證,怎么辦?他挨家挨戶地說好話,在征得所有鄰居同意后,在公共廁所的墻角用木板搭起一個簡易的棚子,四周用黑布圍起來作暗室。當時周圍的人笑稱那個棚子為停尸房。炎炎夏日,棚子里面的溫度比外面高出許多,又悶又熱,空氣中還夾雜著廁所里發出的惡臭味。寒冬臘月,棚子里寒風刺骨,他手腳被凍得僵硬,不聽使喚,常常因為一張照片忙碌到深夜。
幾千個日日夜夜,他就是這樣,用這部相機拍攝記錄了礦山的動人畫面,并把它們作為見證改革發展的歷史資料保存了下來。
我愿寫作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1992年退休后,鄧成清被選為重慶能源集團硯石臺煤礦退管會黨支部書記,負責該礦退休人員的思想和安全教育工作。他除了為退休人員服務外,其余時間又拿起筆和相機重操舊業。
他用一支筆、一個本、一架相機,記錄了時代的變遷,記錄了礦山發展的腳步,也記錄了礦山人的歡笑和淚水。如今,已經耄耋之年的鄧成清老人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新聞夢。盡管老伴埋怨他、孩子不理解他,旁人奚落他,但他從不理會。人們不解地問他:你都這把年紀了,這么拼命到底圖個啥?他笑著說:我不圖名不圖利,只想做一個見證礦山發展的記錄者,這樣我心里覺得踏實、高興,我愿寫作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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