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推出更多增強人民精神力量的優秀作品,培育造就大批德藝雙馨的文學藝術家和規模宏大的文化文藝人才隊伍。”

繁榮文學創作,推出精品力作,是繁榮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的內在要求。新時代十年,廣大文學工作者以堅定的文化自信和強烈的使命擔當,以一部部心系“國之大者”、回答時代問卷的優秀作品,滿足人民文化需求,增強人民精神力量,營造新時代文學活力迸發的新局面。新的征程呼喚著文學界進一步總結創作經驗,用情用力描繪時代氣象,書寫人民史詩,在守正創新中鑄就文學高峰。

講好中國故事

凝聚精神力量

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等黨和國家重大活動,文學創作從未缺席;決勝全面小康、決戰脫貧攻堅、建設美麗中國等重大主題,文學佳作不斷涌現。一大批作家心系民族復興偉業,積極投身文學實踐,革命歷史題材和現實題材創作更加繁榮。

革命歷史題材創作從民族復興歷史進程中獲得力量,藝術表現力和精神感召力不斷提升。比如,作家朱秀海推出革命歷史題材長篇小說《遠去的白馬》,講述解放戰爭時期支前群眾的勇敢、智慧和無私奉獻,塑造了一位普通農村女性趙秀英的生動形象。這位出生入死、無私無畏的支前女戰士,豐富了文學形象畫廊,讓讀者感悟“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的深刻內涵。曾以文體探索聞名的作家孫甘露,在長篇新作《千里江山圖》中不再追求敘事實驗,而是以完整清晰的故事情節展現中共地下黨的艱苦斗爭,書寫共產黨人的英雄群像和革命者的信念力量,這幅中國革命的“千里江山圖”吸引眾多讀者關注。

現實題材文學創作在脫貧攻堅、鄉村振興等社會實踐中汲取豐厚滋養,生動描繪新時代新征程的恢宏氣象。曾獲魯迅文學獎的作家陳應松,通過長篇小說《天露灣》展現江漢平原葡萄產業的發展歷程。小說以一對父女為主人公,描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農民創新實干、脫貧致富的故事。數次探訪故鄉后,作者由衷感嘆“農民在這個時代是多么偉大”,并希望以自己的筆“與他們命運相系,心心共鳴”。江西作家溫燕霞由革命歷史題材轉向鄉村振興題材,長篇小說《琵琶圍》著眼世情文化與人物性格,在濃厚的地域文化背景下,書寫鄉村生活中涌現的感人故事。小說細致綿密的風格是作者深入田間地頭采訪近百人后,用心提煉結晶而成。

廣大作家從百姓日常中發現詩意,從生活點滴中發掘力量。梁曉聲長篇小說《人世間》于20世紀中葉至今半個多世紀的時間跨度里,呈現中國城市普通百姓的生活日常和世態人情。故事中的周家三兄妹,工作崗位不同、人生軌跡各異,但為人處世都秉承中華民族傳統美德,他們的人生命運構成了一首激情澎湃的交響詩。陳彥長篇小說《主角》中,對藝術的虔誠與刻苦使主人公憶秦娥從一個不起眼的“燒火丫頭”成長為一代秦腔大師。作品生動呈現了改革開放的大背景下,那些心懷理想之人如何緊緊握住命運的纜繩,奮斗不息。馮驥才長篇小說《藝術家們》探討藝術家的人格修為。作品通過三位主人公在時代變遷中的藝術道路選擇,解讀一代人的思想脈絡和藝術軌跡,闡明懷抱赤子之心、修身立己的重要意義。

中國共產黨的光輝歷程與中國人民的奮斗實踐,始終是中國文學關注的主題。越來越多的作家自覺將文學追求同國家前途、民族命運、人民愿望相結合,創作出《經山海》《戰國紅》《海邊春秋》《大江東去》《重卡雄風》《暖夏》《長安》《平安批》《覺醒年代》《太陽轉身》《錦繡》等一大批有口皆碑的精品佳作,彰顯文學魅力。

記錄時代巨變

書寫奮斗史詩

以留存歷史記憶、書寫時代變遷為己任的報告文學創作,近年更是碩果喜人。何建明《革命者》、徐劍《天曉:1921》、丁曉平《紅船啟航》、徐錦庚《望道:〈共產黨宣言〉首部中文全譯本的前世今生》、鐵流《靠山》等作品,或塑造早期共產黨人血肉豐滿、為信仰不惜犧牲生命的光輝形象,或謳歌百年歷史中人民群眾不懈奮斗的偉大力量,為當代文學注入強健的陽剛之氣。

報告文學作家蔣巍為寫《國家溫度》,花了一年半時間去廣袤鄉村采訪調研;報告文學作家紀紅建行走上萬公里,踏訪202個村莊,創作出表現脫貧攻堅故事的《鄉村國是》。2019年中國作協與國務院扶貧辦共同啟動“脫貧攻堅題材報告文學創作工程”,遴選全國20余位作家,采訪足跡遍及吉林延邊、河北阜平、陜西周至、甘肅定西、寧夏永寧、新疆伊犁、湖南湘西、貴州貴陽、四川昭覺、江西井岡山、福建寧德、云南魯甸等地,創作出版《十八洞村的十八個故事》《江山如此多嬌》等一大批記錄小康步伐的優秀文學作品,多部被譯介到海外。

長期致力于黨史題材報告文學創作的湖南作家余艷,被家鄉的變化激發出創作熱情,推出長篇報告文學《新山鄉巨變》。60多年前,作家周立波主動回湖南益陽清溪村深入生活,創作出影響深遠的長篇小說《山鄉巨變》;60多年后,余艷再度扎根清溪村,講述中國農民創造美好生活、高新科技助力鄉村振興的真實故事,展現半個多世紀以來中國農村的歷史性變革。2022年,中國作協帶領作家們來到益陽,正式啟動“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和“新時代山鄉巨變創作計劃”,從機制上為作家創作提供有利條件,全力推進新時代文學高質量發展。

令人欣喜的是,一大批小說家也積極投身報告文學創作。作家季棟梁曾以長篇小說受到讀者關注,他的新作《西海固筆記》采用報告文學形式,濃墨重彩地描寫西海固的日新月異與脫胎換骨。季棟梁先后40次深入西海固采訪調研,他說:“幾個月的前期采訪讓我更加堅定,要到生活和人民中尋找豐沛源泉,發現火熱篇章,也要到生活和人民中克服寫作難題,錘煉作品的新意和深度。”曾出版多部長篇小說的四川作家羅偉章,圍繞重慶巫山縣竹賢鄉下莊村黨支部書記毛相林帶領村民開山修路的故事,創作長篇報告文學《下莊村的道路》。他表示:“作家如果不與時代同行,不借助時代的洪流沖破自身的狹隘,就很難完成對情感、心靈和人生的真正表達。”

走出方寸天地,擁抱時代生活,廣大作家在壯闊的新時代實踐中書寫著生生不息的人民史詩。推進文化自信自強,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時代的號角已經吹響,期待著作家們進一步拓展創作視野、提升藝術境界,以思想精深、藝術精湛、制作精良的優秀作品發揮文學凝心聚力、培根鑄魂的重要作用。

(作者:何向陽,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中國作家協會創作研究部主任、研究員)